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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卡掏早了!捡的残疾老公是首富楚绵傅靳年最新章节

宝珠陛下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楚绵仰头看着骚包粉定制直升飞机,一时之间有些恍惚。直升机线条流畅轻便,安全系数一流,还刻画着极具设计感的图案,楚绵看了看,应该是请法国的艺术家设计的。这种私人定制据说要几十个亿才能买到。楚绵万万没有想到,这个三哥说的接,竟然是这么大的阵仗。这就是谢家说的乡下人?住山区?飞机盘旋半空,将落不落,十足吸睛。楚羡有意给刚回家的妹妹展示一下财力,让她安心。谁知骚包的转了几圈之后,脸上的臭屁笑容渐渐僵住。完犊子,他光想着要给妹妹一个惊喜,忘了普通别墅区可能没有停机坪这回事。他装逼倒是装爽了,但现在没法落地。楚羡无奈,只能掏出手机叫保安过来。“喂!你们小区停机坪在哪儿?”保安头一次见这么壕的,连连鞠躬道歉:“对不起先生,我们这里没有停机坪,对不...

主角:楚绵傅靳年   更新:2025-03-14 22:4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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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楚绵傅靳年的其他类型小说《黑卡掏早了!捡的残疾老公是首富楚绵傅靳年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宝珠陛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楚绵仰头看着骚包粉定制直升飞机,一时之间有些恍惚。直升机线条流畅轻便,安全系数一流,还刻画着极具设计感的图案,楚绵看了看,应该是请法国的艺术家设计的。这种私人定制据说要几十个亿才能买到。楚绵万万没有想到,这个三哥说的接,竟然是这么大的阵仗。这就是谢家说的乡下人?住山区?飞机盘旋半空,将落不落,十足吸睛。楚羡有意给刚回家的妹妹展示一下财力,让她安心。谁知骚包的转了几圈之后,脸上的臭屁笑容渐渐僵住。完犊子,他光想着要给妹妹一个惊喜,忘了普通别墅区可能没有停机坪这回事。他装逼倒是装爽了,但现在没法落地。楚羡无奈,只能掏出手机叫保安过来。“喂!你们小区停机坪在哪儿?”保安头一次见这么壕的,连连鞠躬道歉:“对不起先生,我们这里没有停机坪,对不...

《黑卡掏早了!捡的残疾老公是首富楚绵傅靳年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楚绵仰头看着骚包粉定制直升飞机,一时之间有些恍惚。

直升机线条流畅轻便,安全系数一流,还刻画着极具设计感的图案,楚绵看了看,应该是请法国的艺术家设计的。

这种私人定制据说要几十个亿才能买到。

楚绵万万没有想到,这个三哥说的接,竟然是这么大的阵仗。

这就是谢家说的乡下人?

住山区?

飞机盘旋半空,将落不落,十足吸睛。

楚羡有意给刚回家的妹妹展示一下财力,让她安心。

谁知骚包的转了几圈之后,脸上的臭屁笑容渐渐僵住。

完犊子,他光想着要给妹妹一个惊喜,忘了普通别墅区可能没有停机坪这回事。

他装逼倒是装爽了,但现在没法落地。

楚羡无奈,只能掏出手机叫保安过来。

“喂!

你们小区停机坪在哪儿?”

保安头一次见这么壕的,连连鞠躬道歉:“对不起先生,我们这里没有停机坪,对不起......”楚羡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这是什么贫民窟,连个停机坪都没有!”

“妹妹,这些年你受委屈了。

我先去找个停机坪,一会儿再来接你哈!”

喊完这一嗓子,楚羡关上窗子。

留下楚绵跟傅行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他的骚粉私人订制向东边飞去。

气氛有些微妙。

傅行颇具深意的嘶了一下,一比反而旁边的楚绵更稳重了。

但傅行也淡定不了。

有钱人才懂有钱人,知道养这样一架直升机需要多少钱。

谢家说养女出身农村,这信息偏差也太大了......“楚小姐,我们可以加个联系方式吗?”

现在的这个假千金,比刚才还要有价值的多。

听到傅行这么说,楚绵如今也第一次正眼看这个傅家家主。

清冷的目光投来,明明是久经沙场的老狐狸了,如今傅行在楚绵的目光下却有了被审视的感觉。

三秒过去,楚绵点头,掏出手机调出二维码。

整个过程平静和煦,没有一丝跪舔姿态,跟谢安月的恨嫁模样判若两人。

如今傅行心里更有打算。

加完便开走劳斯莱斯,一边却记着一定要下次联系。

楚绵目送离开,回忆起刚才凝眸看到的面相。

眉心发黑,潜在客户。

她和傅家家主还会再见的。

和这边进展顺利的楚绵不同,另一边,直升飞机螺旋桨声音响亮。

整个别墅区的人都趴到窗边看稀罕。

谢家三口排排站,脸贴在玻璃上。

“妈,这是谁家的飞机?

得好几千万吧。”

谢安月一脸羡慕。

刚才傅家家主出门都没这么大阵仗,这么一比,傅家就不够瞧了。

“妈,你去打听打听,我想嫁过去。”

许芸面露难色,傅家都看不上他们,更何况是顶级巨壕。

转而想起楚绵,又开始抱怨。

“都怪那个丧门星,搅黄傅家这么好的亲事!”

谢志行跟着附和:“早知道就不该把她领回家里,穷酸货,只会带衰家里的运气!”

谢安月充当贴心小棉袄,轮番给他们顺气。

“没关系,丧门星已经走了。

爸妈,我们谢家会越来越好的!”

三人挖苦一通还不解气,又找来管家,吩咐他把楚绵彻底赶出别墅区。

“对待乡下的落水狗,可千万别客气!”

谢家把火撒在楚绵身上,你一言我一语,心情好了不少。

说着说着,谢志行想上楼去和傅家再联系联系。

刚踏上楼梯,谢安月的胸针突然一闪。

下一刻,谢志行一脚踩空,从楼梯上滚下来!

十二阶一层层的摔下,一路到底,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许芸尖叫着扶起丈夫,急忙让女儿拨打120急救。

“快快快!

送去医院!”

救护车呼啸着驶进别墅小区时,管家正从小区另一个入口瞧见楚绵。

他整了整脖子上的领带,趾高气昂走过去。

“楚绵啊楚绵,刚才不是挺硬气的吗,怎么还赖着不走?!”

“告诉你,这个别墅区你已经高攀不起了!

现在抓紧滚,不然我让保安把你赶走!”

没想到谢家这么阴魂不散。

楚绵淡淡瞟了他一眼,刚要开口,就见楚羡的身影出现在别墅区外的步行道上。

“妹妹,我可算接到你了!”

他是跑着来的,也不知道把直升机停哪了。

体力倒是还行,大长腿辗转腾挪,倒也没见多么大喘气。

反倒是管家,一听楚羡是楚绵的哥哥,神色越发鄙夷。

轻蔑地扫了他一眼,帅是帅,但楚羡穿的随意,朋克开衫牛仔裤,全身上下连个商标都没有。

一看就是从村农大集淘的便宜货,估计加起来都不够一百块。

但楚绵却认出来,他领口有个暗纹小标,对着阳光才能发现。

这是意大利小众品牌,是由千金难求的设计师设计的,一件衣服比这里一套房子还贵。

楚羡从小锦衣玉食,没被鄙视过,脸上还笑呵呵的,从口袋里掏出个信封递给管家。

“感谢你们照顾我妹妹,这是给你们的见面礼。”

见面礼?

管家扫了一眼差点笑出声来。

打肿脸撑胖子,农村穷人还弄什么见面礼!

反倒是楚绵垂眸,视线落到信封上。

信封是烫金印花纸,上面还印着个篆体楚字,看起来也是价格不菲。

她这个哥哥到底是什么来头,或者说,她的新家是什么来头?

见妹妹不说话,楚羡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礼物都拿不下来,就先用这张购物卡顶一下,希望你们不介意。”

购物卡?

管家嗤笑出声。

所谓礼物该不会是破瓜烂菜吧?

是拿不下来,还是拿不出手?

什么破超市的购物卡,也敢拿到他们谢家现眼!

想到这里,管家直接冷脸将信封打在地上。

“你们这种穷人都给我滚出谢家别墅区,别在想着进我们谢家就行,穷酸!”

说完,管家在地上狠狠啐了一口,趾高气昂离开。

旁边几个保安面色诡异,都看傻眼了。

谢家不过是末流豪门,谁给他们的勇气放条疯狗出来咬人?

咬的还是开几十亿私人飞机的巨壕......以后他们得离谢家远点,免得血溅到自己身上。

楚羡先是一愣,随即沉下脸,心疼地看着楚绵这个流落在外多年的妹妹。

“他们家之前就是这么对你的?”

楚绵倒没生气,一来她已经习惯了,二者,她犯不上跟将死之人较劲。

她弯腰捡起购物卡,问:“里面有多少钱?”

看着妹妹亲自递来的银行卡,楚羡面色稍缓,耸了耸肩:“倒也不算多,区区五个亿,不要就算了。”


许芸言语尖酸,一双三角眼里满是鄙夷。

听说楚绵的亲生父母家在农村,土里刨食,顶上还有五个哥哥打光棍。

这种家庭一穷二白,五万块都够买他们命了!

认亲时对方压根没露面,只打了个电话过来。

声音断断续续,根本听不清他们到底说了什么,估计是在山区信号不好,最后只知道个时间。

那也够了。

把楚绵赶出去的事情,他们一分钟也等不下去了!

楚绵冷冷看着硬塞进手里的信封,半天没有言语。

见母亲向着自己,谢安月得意一笑,又开始她的茶言差语。

“姐姐,这钱你安心拿着,反正你已经花了我们谢家那么多钱,也不在乎这点。”

“我听说你亲生父母家条件艰苦,他们万一想把你卖了换彩礼,你也好拿这五万块顶一下。”

说着,仿佛已经瞧见楚绵被家人卖出去的模样。

此时此刻,客厅里的谢家三口,连带追进门的管家、佣人们都鄙夷地看着楚绵。

想看她破防崩溃,感恩戴德收下这五万块钱麻利滚蛋。

楚绵目光冷冷扫过众人,原本发凉的心彻底死去。

十四年的讨好、被欺压、忍辱负重,换来的却是冰冷的五万块钱。

若是此前她还会自我安慰,好歹还愿意给钱。

但现在,她已经不稀罕了!

楚绵拿起信封撕开封条,当着谢家人的面,将五万块钱朝天上利落一扬!

红色票子纷纷落下,别墅大厅满地都是。

而在纷纷扬扬的钞票之下,是楚绵冷淡而决绝的脸。

“我花谢家的钱已经尽数还给你们,往后我跟谢家再无关系!”

“这五万块我不稀罕,胸针你们自己留着吧!”

说完,踩在崭新的红票上,不带一丝留恋,扭头就走。

剩下谢家人愣在原地,半晌才觉出打脸丢人。

“呸!

一个穷酸下贱胚子!

不识好歹!”

谢志行狠狠朝地上啐了一口。

许芸按了一下他的手肘,示意贵客还在,让他注意言辞。

为缓解尴尬气氛,谢志行转头让佣人泡了新得的极品普洱。

谢安月接过茶壶给傅行倒茶,一边温声软语。

“姐姐不懂事,体谅不了爸妈的心情,傅叔叔你别介意。

但爸妈从小教我知道感恩,我婚后一定会好好孝顺长辈的。”

谢家父母也赶紧跟着巴结:“对,我家月月最是乖巧懂事,跟傅小公子简直就是绝配。”

傅行看够了好戏,直接站起身。

“够了,结亲的事就停在这里吧。”

他原以为谢家只是能力不足,不成想竟如此粗鄙浅薄。

他们傅家不跟蠢货结亲。

期望落空,谢家三口瞬间石化。

谢安月难以置信:“傅叔叔,我跟蕴哥哥是真心相爱的!

求你别拆散我们!”

傅行抬眸冷笑:“豪门联姻,最不重要的就是感情。”

说完转身就走,连个眼神都不愿再多给谢家。

谢家根本不敢拦,谢志行眼睁睁看着傅行离开,难以置信。

谢安月仿佛被抽走全身力气,跌坐在沙发上,恨得咬牙切齿。

“都怪楚绵那个小贱人!”

她的豪门梦!

她的傅家主母位置!

许芸到底更见多识广,如今攥紧女儿的手:“月月别担心,只要你拿捏了傅小公子,哄他跟你一条心......”顿了顿,她咬咬牙:“大不了,大不了还可以怀他的孩子!”

反正这个傅家,他们一定要攀上!

另一边,楚绵拉着行李箱缓步走出别墅区。

别墅区不好打车,她得靠自己慢慢走出去。

回想起那枚胸针,她心头冷笑。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谢家自作自受,与人无尤。

谢安月骂得对,那枚胸针的确不是什么宝贝。

她之所以一定要取回来,是因为那胸针早就被人下过霉咒,谁拿到谁倒霉。

胸针会吸引人主动佩戴,从而吸食对方气运,短期内会霉运缠身,诸事不顺。

谢家说到底也是三个普通人,楚绵本想将其拿回来,早日处理,省得他再祸害人。

没想到谢家不识好歹,非要将其留下。

为此,还大言不惭给出五万块钱。

五万块钱......真当她稀罕么?

楚绵看了眼手机上的无数个零,眼底清冷。

这十四年,她自然不会坐以待毙。

谢家应该也死都没有想到,他们做梦都想要的过亿资产,楚绵早早就已经赚到了。

而现在,她终于可以放下前尘过往,开启新的生活。

正想着,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接通,是她在身在农村的家人打来的。

“妹妹,我是你三哥楚羡,你在哪儿呢?

发个定位给我,我这就去接你!”

意外的,听筒里的男声清朗低沉,普通话咬字清晰,一点都不土。

“好的。”

楚绵对有个哥哥还不太适应,没开口叫,但还是发了定位过去,心里突然有点好奇。

他们怎么还能过来接她?

开拖拉机?

还是打车?

对面接到定位,爽朗一笑:“好,你在别墅门口等着,我马上就到!”

挂了电话,楚绵一头雾水。

马上就到?

别墅区和市区离得有点远,出租车也能这么快的吗?

这跟谢家所说的不一样啊。

其实农不农村的,楚绵一点也不介意。

楚绵挂断电话,拎着行李箱继续往别墅区外走。

她有钱,只要家人不极品,她都愿意帮上一把。

但是对于更多的亲情,经历了谢家之后,她也没有过多的渴望了。

正想着,身后突然传来汽车鸣笛声。

黑色劳斯莱斯缓缓行驶过来,车窗打开,露出傅行那张儒雅沉稳的脸。

“楚小姐,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送你一程。”

比起谢家那个蠢货,反倒是眼前这个假千金更合他的胃口。

做事利落,行动果决。

虽然达不到入傅家门的标准,但他可以给她个职务,不想眼睁睁看着人才被赶去大山。

傅行的好意楚绵看出来了,虽然有点惊讶,但并不需要。

刚要拒绝,就听见天空中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声。

一架亮粉色直升机从天而降,在半空中缓缓减速,以极高的难度悬停在了别墅区的上空。

傅行和楚绵都眯着眼抬起头,只见身穿朋克服的青年将头探出机窗。

“喂,那个老头!

你离我妹远点!”


“你们这是污蔑,是诽谤!”

“我要告你们赔偿我老公名誉损失费,别以为我谢家好欺负!”

许芸喇叭一样的嗓音尖锐刺耳。

不仅引起了等候区一众权贵的目光,更在他们心中替谢家加了几分厌恶。

能来到这一层就诊的病人非富即贵,谢家还真就排不上号。

谢安月只扫了一眼,就认出不少出现在电视,网络等媒体上的熟悉面孔。

“妈,别说了。”

谢安月急得扯了扯许芸的衣袖,低声劝阻。

“你别拉我!

这事儿没完,楚绵你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这一千万你一个子儿都别想拿到!”

许芸听闻手术成功,后知后觉意识到刚刚自己为了救谢志行几乎动用了全部的流动资金。

本就有些后悔后怕,更没想到楚绵竟然就是主刀医生,这钱就不愿意往外掏了。

“许女士!

注意你的言辞!”

一向慈爱的院长厉声喝道,“啪”的一声将病历本拍在许芸面前。

散开的页面一堆看不懂的学术用语和数据。

最下面用黑色加粗小号字标注:病人患有疱疹,术后切勿暴露病患信息。

许芸看着那行字,登时如坠冰窟,气势也没了大半,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

谢志行到底是男人,应酬场合难免接触不三不四的。

还好疱疹虽脏,但不是不能治。

都怪楚绵这个贱骨头,肯定是她心中有怨,才诅咒谢家。

害得谢志行遭遇意外,手术不顺利,又得了疱疹。

楚羡看着母女俩丧家犬似的杵在那,目光含恨盯着自己妹妹。

似乎有机会就要扑上来撕碎一般。

不由得厌恶更甚,挡在楚绵身前,气势压人。

楚绵从未受过被保护的滋味,心中一暖。

她拉拉楚羡的手指,示意他往后退。

“哥,你离他们远点,万一她俩也有病呢。”

谢安月从未受过如此羞辱,泫然欲泣。

抬头却见面前众人看她们母女二人眼中是不加掩饰的嫌弃。

楚羡一听那轻软勾人的语调喊自己哥,心瞬间如春风化雨一般滋润,恨不得马上把香香软软的妹妹包起来带上飞机,“嗖——”一下飞回家给兄弟们看看。

他们,终于!

也有妹妹了!

“你个贱人!

你才有病!”

许芸才平静下来的火被楚绵轻描淡写的态度又激怒了,指着鼻子就要上来打,被院长眼神示意上来的实习生拦住了。

“楚小姐,不好意思,病人家属情绪激动......”院长艰难开口,经过这一出闹剧,自己都不好意思再找借口请楚绵留下来。

更何况身旁还有个不怒自威的楚羡。

正当他满心都在即将失去大佬的遗憾惋惜中时,却听楚绵开口,声音虽然冷但却依旧情绪平和:“没关系院长,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错,不过以后,谢家的病人我不接。”

“是是是,楚小姐宽宏大量。”

院长擦了擦汗,对此结果既意外又欣喜。

谢家本就是新贵,不过太过急躁招摇,一心想着攀高枝儿,估摸着也走不长远。

只要留下楚绵这个圣手,什么都好说。

楚羡见事情尘埃落定,决定带着妹妹马不停蹄早点回家。

“对了,院长,麻烦安排安保人员,一会儿押送谢家母女去检查。”

楚绵转身跟着哥哥离开,突然没头没尾来了这么一句。

院长虽摸不着头脑,却还是决定叫人来照办。

“楚绵你个贱人!

谢家供你吃喝,养到这么大,竟然养出个狼心狗肺的贱骨头!

你不得好死!”

许芸和谢安月被包裹严实的安保人员架去检测。

走廊里满是许芸歇斯底里的叫骂声夹杂着谢安月细碎的嘤咛。

惹得人心烦意乱。

“哥,没事的,他们家人就是这样,上梁不正下梁歪的,不值当生气,别脏了你的手。”

楚绵明显感觉身边的男人怒火中烧又强压愤恨,抬手拍了拍后背替他顺气宽慰,同时在后心穴位悄无声息加了几分气力疏通。

毕竟气郁结于心,不好。

楚羡被柔若无骨的小手拍了两下,只觉得一口浊气都舒了出去,神清气爽。

“好的妹妹,不理他们,咱们回家。”

楚羡嘴上这么说,心中却下定决心。

他们失去妹妹这么多年,她遭受的苦和罪,自己要一笔一笔好好算账!

两人坐上了飞机,按理来讲应该叙叙旧。

但关于十岁前的记忆,楚绵大多不记得了。

楚羡也不愿意提,所以两人其实没有什么旧可叙。

更多是楚羡对着楚绵说家里现在的情况宽慰。

看着这个大男孩唠唠叨叨的模样,楚绵心中对家人这个概念渐渐明晰。

同时也更加好奇。

飞机快到之时,楚绵手机响了。

接起一听,是院长打来的电话。

关于许芸和谢安月的检查结果。

楚绵侧目,看见楚羡微微侧身又装作毫不关心的模样暗自好笑,开了公放。

院长的声音从听筒传来,带着几分舒心畅快。

“楚小姐,感谢您的提醒,许芸确实也有疱疹,不确定是携带者还是感染者,谢安月目前结果阴性。”

楚绵并不意外,谢安月作为谢家向上攀附的工具,目前自然算得上是“洁身自好”。

不过......没想到谢家老两口还是旗鼓相当的选手。

“好的院长伯伯,辛苦您把谢志行和许芸的诊断结果发我一下,谢谢。”

楚绵挂断电话,手机通讯软件传来讯息提示。

楚羡不能理解妹妹此举何为?

但他知道楚绵不是优柔寡断的,自然不会留恋谢家那么多年虚假的情谊。

“三哥,咱们现在回家吗?”

三哥!!!

楚羡听到这声三哥,帅气脸庞上竟慢慢浮现一抹红晕。

他愣着回:“嗯哼,是...是啊!”

这么大一个漂亮乖巧的妹妹就在他身边,还甜滋滋的喊‘三哥’,他激动地心都要跳出来。

嘿嘿!

回去要让老大老二,老四老五都知道,他是第一个听到妹妹喊哥哥的捏~“咱们家是在哪儿?”

居然要用飞机来接。

像是忽然想到什么,楚羡眼里闪过狡黠,随即说:“妹妹啊,其实三哥还有一件事没告诉你...怕你生气。”

“什么?”

楚绵好奇转头。


楚绵虽一早做好心里准备,但还是被这个数字愣了一下。

虽然她自己的资产也远远大于这个数了。

但是对比要从家庭对比。

她在谢家生活十几年,五万块他们都不愿给,亲生家庭一出手就是五个亿,这也太壕了!

楚绵把购物卡重新塞回楚羡手里。

“他们不要就不要吧,刚好从此一刀两断。”

谢家已经消耗掉她最后一丝感情,往后她不想再与他们有任何瓜葛。

楚羡皱着眉心疼地看着自家小妹,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不行,我不能让你白受他们欺负!

谢家人在哪儿,我非找他们好好谈谈不可!”

他家好不容易把妹妹找回来,他这个三哥必须给她撑腰,替她出了这口气!

楚绵按住快要窜出去的楚羡:“算了吧。”

见妹妹态度坚决,楚羡只能作罢,将购物卡一掰两瓣轻飘飘扔在地上。

不识好歹的东西,他非得在别的地方替妹妹找回场子不可!

不把谢家挤兑得连裤衩都穿不起,他就不姓楚!

看着楚羡的动作,楚绵表情微微波动,第一次感觉心头有些暖意。

但又回想到谢家的种种利用,她深吸一口气,把这种感动压了下去。

楚羡其实也怕吓到刚见面的妹妹,反复在心里念叨平心静气,换了个笑脸开口。

“妹妹,咱们上飞机吧,爸妈还在家里等着你团聚。”

楚绵点头同意,跟在楚羡身后一起出了别墅大门。

虽然表情不变,但第一次对这个所谓的“回家”有了期待。

不多时,骚包粉直升机缓缓升空。

几个保安仰头目送,无不汗流浃背。

谢家的事他们多少听说过一些,仗着过去有点小钱,这些年没少欺负这个养女。

现在风水轮流转。

谢家,该倒大霉了。

直升机消失在云层,保安们刚回神。

下一秒120救护车呼啸而过,火速冲到谢家。

谢志行被台上担架,他脑袋上破了个大洞,半身染血,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

许芸跟谢安月跟在后头,哭天抢地地上了救护车。

车上,医生快速诊断,给谢志行戴上氧气罩,做紧急处理。

“病人脑部受伤严重,神经细胞破损,情况比较棘手,这方面的手术目前只有外聘专家能做。”

“那你们就快把人请过来啊!”

许芸情绪失控,死死抓住医生。

医生面露难色:“但她刚结束手术,很难再请动了。”

“你们不就是想要钱!

说吧,多少我们谢家都出得起!”

许芸疯狂砸钱,叫价一路飙升到一千万,都快要把流动资金掏空了,医生才勉强点头。

转过身,他掏出手机给那位医学大佬发了一条短信。

“大佬,院里来了个急诊,您能麻烦给看一下吗?”

另一边,飞机上,楚绵收到短信。

她眉头紧皱,目光停留在急诊两个字上。

思忖片刻,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楚羡。

“对不起,医院有急事找我,我们可以现在去一下吗?”

楚羡一愣,没想到他妹妹会和医院扯上关系。

可楚绵看着还年轻,不会是被无良小诊所坑了吧?

“什么医院?”

“圣都医院。”

楚羡眼睛一亮,嚯,全城条件最好的的医院!

“行,正好三姨也在里面养伤,那儿有咱家专门的停机坪,我们马上就能到。”

听楚羡这么说,楚绵心里略微惊讶。

楚羡边调整航线,边好奇问道:“妹妹,你怎么会在医院工作?”

根据家里了解到的资料,妹妹明明不是学医的。

楚绵顿了一瞬,此事说来话长,只能笑笑:“偶尔兼职。”

其实在医院工作只是个幌子,实际上是她欠医院一个人情,所以每个月会过来主刀三次手术。

但也仅此而已。

谢家向来不关心她的行踪,只以为她在普通医院做护士。

现在,医院要用掉本月最后的指标了。

也不知道这个幸运儿到底是谁。

骚包粉直升机加速行驶,十分钟后便稳稳落到圣都医院停机坪。

院长一早站在门口迎接,见楚家三少爷跟本院外聘大佬一起下来,差点惊掉了眼镜。

楚家三少爷有女朋友了?

他怎么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自家外聘大佬要和豪门联姻的话,以后怕是更难请了。

院长在心里叹了口气,面上笑眯眯恭贺:“哈哈,楚三少跟大佬真是郎才女貌,好事近了的话,千万别忘了请我一杯喜酒。”

楚绵还没来得及开口,楚羡强行打断他的颠话。

“什么喜酒!

这是我们楚家的宝贝千金!”

什么?

大佬居然还有这种身份!

院长愣住,擦了一把额上冷汗,更加战战兢兢。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眼拙,贤兄妹果然同出一脉,都是人中龙凤......”楚羡不耐烦听这些客套话,挥了挥手让他赶紧安排手术。

他还着急带妹妹回家。

院长不敢耽误,忙把人请了进去。

另一边,120救护车风驰电掣,急吼吼把人送到医院。

谢志行被抬下来时已经彻底失去意识,生命体征检测仪一直报警。

许芸跟谢安月都被吓坏了,犹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拽住医生。

“大夫,我老公/我爸爸到底怎么样了?”

大夫神色严肃,眉头紧得能碾死一只蚊子。

“情况不太乐观,我们要先用仪器扫描,确定他脑部的具体出血点。”

说完,顿了一下,似乎在考虑家属承受能力,最终还是慎重开口。

“要做好最难手术的心里准备,但我们的特聘专家在这方面从没失手过。

这点你们可以放心。”

说着,几个穿白大褂的年轻大夫将谢志行推进电梯间。

移动病床占去大半位置,几个医生上去后,就没有许芸跟谢安月的位置了。

她们只能眼睁睁看着电梯门合上,失魂落魄守在外头,等待另一座电梯。

“妈,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

谢安月六神无主,丝毫没有留意胸口的胸针链正散发出诡异光芒。

许芸抹了把眼泪,强自镇定,从怀里掏出张银行卡。

“一会儿见了专家,咱把这个给他,让他好好给你爸开刀,放心,不会有事的。”


楚绵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傅靳年也转头看过来。

两人四目相对。

男人身着灰黑色裁剪整齐的西装,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庞看着二十八九的样子,脸上透着一股子俊美和邪气,深黑色的瞳孔在餐厅的氛围灯下更显得魅惑众生。

就算是坐在轮椅上,也无法让人忽视他精瘦的健硕躯干,腿上盖着一条黑白条纹格子的软被,遮住了男人的长腿。

目测身高有一米九。

只是可惜了,是个双腿残疾的废人。

楚绵在看他,他也在看楚绵。

小姑娘生得容貌艳丽,身材曼妙纤细,有些偏瘦,那双杏眼带着打量地扫过他的全身,最后落定在他的腿上。

眼里一闪而过的惋惜,和他见过的所有惋惜目光都不同,说不出是哪里不一样,但总之,是善意的。

“喂喂喂!

妹妹,你别被他的脸给迷住了啊!

你想想,要是以后和他一起生活,只有你哭的!”

楚羡见妹妹看定神了,心里慌得一批,又暗骂傅靳年这个狐狸精!

楚绵摇头,给了三哥一个放心的眼神。

“去接人。”

傅靳年对身后助理吩咐。

助理赶忙上前去,彬彬有礼地邀请楚绵和楚羡过去。

楚羡双手叉腰,一双眼睛不客气地盯着傅靳年,继而看到妹妹泰然自若的坐在傅靳年对面,他有些慌,但还是那副凶狠表情。

“傅老二,你要说什么?

赶紧说吧!

我还要带妹妹回家呢,她四个哥哥还在家里面等她!”

“楚三少,这不是刚坐下么?

您也太着急了吧!”

助理周勤有些不满。

他二爷哪儿受过这种态度?

傅靳年右手捏着左手手腕处的佛串,微笑着对周勤说:“来者是客,还没问三少和楚小姐,吃点什么?”

听他提到自己,楚绵才把眼神从傅靳年腿上移开,看了眼面前全是英文的菜单,她秀眉微皱。

只是还没说话,楚羡就大咧咧开口:“也不看看几点了,吃午饭还是晚饭?

咱们不吃!”

他们吃完饭过来的,这都下午两点多了。

吃个屁。

“三哥,我想喝果汁。”

楚绵睁大眼睛看着楚羡。

楚羡一顿,立马凑过去笑着问:“妹妹想喝什么果汁鸭?

哥哥看看嗷,”他翻开菜单,“有青苹果汁、西瓜汁、芒果汁、水蜜桃汁、葡萄汁......葡萄汁吧。”

“好嘞!

服务员......三哥,要不你和这位先生去前面点吧?

我想喝鲜榨的。”

楚羡有些不解,这种高档餐厅,肯定都是鲜榨的啊。

可能是妹妹从未来过这种地方,不清楚。

他立马张罗着给楚绵要葡萄汁,周勤跟了过去。

傅靳年看着楚绵支走楚羡,未发一言,心里对楚绵有些好奇了。

“先生大名?”

她还不知道这个未婚夫叫什么名字呢,只知道姓傅,倒是有些巧合了,傅家上午才派人去谢家谈亲呢。

只是她看着对面的男人,觉得有点眼熟,貌似在什么地方见过。

“我姓傅,叫靳年,家中排行老二。”

“哦,傅先生你好,我叫楚绵。”

“我知道。”

傅靳年也是两个小时前才知道和他定亲二十四年的未婚妻,叫楚绵。

“嗯,”楚绵还是忍不住想看他的腿,但觉得有些不礼貌,想了想还是先说退婚的事,“傅先生,我流落在外多年,小时候的事都忘得差不多了,我不想早婚,刚好你也想退婚,那我们就退了吧?”

傅靳年捏佛珠的手霎时顿住,收了力,黑眸定格在楚绵漂亮的脸蛋上,没什么情绪地说:“好,霸占楚小姐婚约多年,如今退婚,该给楚小姐赔偿......什么狗屁赔偿?!”

楚羡端着两杯葡萄汁过来,面色难看:“谁要你的赔偿了?

是我妹妹不要你!”

“妹妹,鲜榨的葡萄汁,我盯着他们榨的。”

楚羡转头又宝贝似的送上葡萄汁,还给楚绵插上吸管送到嘴边。

楚绵微笑着道谢,咬住吸管开始嘬。

对面傅靳年看着她粉嫩的小嘴咬吸管,用力往嘴里吸的时候,水嫩的嘴巴嘟起,他侧过头说:“楚三少说的没错,我一个双腿残疾的废人,实在配不上楚家千金......退婚是退婚,是你我二人没有感情,不是因为你的身体缺陷。”

楚绵喝够了,放下葡萄汁,又扫一眼傅靳年的腿,坚定道:“况且,你的腿,我能治。”

“真的吗?”

周勤一脸错愕。

继而又看向身侧坐着的老板。

傅靳年神色未变,“楚小姐,我这腿有不少医生都说过能治,最终还是没能让我站起来,如果楚小姐是出于退婚愧疚,大可不必......谁对你愧疚了?”

楚羡冷哼。

楚绵则是摇头:“我说了我能治,就一定能治。”

“那些医生说,只有那个神秘的医学国手才有可能治好我们二爷的腿,他名声显赫,不少人找他治病,我们拍了几年都排不上号,二爷的腿才耽搁至今,楚小姐又不是......周勤。”

傅靳年低声制止。

周勤摸了摸鼻子,他说的也没错啊......楚绵又不是那位传闻中的医学国手,怎么治?

说大话也不用拿二爷的腿来说。

排了几年?

楚绵垂下眸子,她怎么从未接到治腿的排号?

“医学国手怎么了?

我妹妹可是圣都医院那几个老头都要点头哈腰恭维的人!

她可厉害呢!

是医生!”

楚羡见不得这个助理说他妹妹不如医学国手。

“我能看看么?”

楚绵示意傅靳年腿上那条薄被。

“可以。”

傅靳年将薄被收起,递给一旁的周勤。

楚绵起身,走到傅靳年面前蹲下身,双目专注地盯着他的腿,傅靳年垂眸看着楚绵那张白皙的小脸儿离他膝盖只有几公分,呼吸停滞,神色紧绷,捏着佛珠的手都有些发白。

隔着西裤根本看不出什么,楚绵对这两条残腿表现出超乎寻常的好奇心,直接上手一把抓住傅靳年的小腿肚。

“你!”

周勤震惊的睁大眼,想要上前推开楚绵,却被傅靳年伸手拦下。

傅靳年何尝不是同样惊讶?

他拧眉,看着楚绵双手抓着他左小腿捏了捏,又抓住右小腿捏了捏,神情专注,上一秒还眉头紧蹙,下一秒又双眼放光,周围的一切都不在她的关注范围。

看楚绵捏了这几下,他却毫无感觉,双腿麻木。

“没感觉吗?”

楚绵忽然抬头,小脸儿就在他膝盖中间,双目亮晶晶地看着他。

求知的眼神,像一江清水从他心头流过。

他点头。


楚绵看到楚关山的模样,心中不觉有趣,开口关心地问道:“爸爸,您这是怎么了?”

楚关山没想到出现了剧本外的台词,一口饭噎在喉咙里,声音有些低沉:“咳咳......孩子,咱家穷,是爸......没用,让你受苦了。”

他说这话时,语气略显生疏,仿佛嘴和脑子没达成一致。

林悦如心里好似有个尖叫鸡,老公连演戏都不会!

演得太假!

早猜到他们在演戏,但没想到这‘速成班’效果的确差到离谱。

楚绵面不改色,乖巧摇头:“爸爸,能再次看到爸爸妈妈,和哥哥们,我已经很庆幸了,家里......是穷了一点,但是我相信,咱们家以后一定能好起来的!”

“呵呵啊!

是啊是啊!”

楚羡尬笑着附和,心里既欣慰又心虚。

“对了,妹妹,你是学医的是吧?

我看圣都医院那几个老头很尊崇你啊。”

坐下来楚羡才认真斟酌起医院的事。

起先他以为院长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才对妹妹客客气气,毕竟他们楚家也有那个实力。

但是后来仔细一想,疑点重重。

那些老头更看重的好像是他这个妹妹?

楚绵夹了两片青菜,“嗯,是的。”

她没打算隐瞒自己学医的事,毕竟在谢家她也是医院工作的,只是他们从未在意自己是医院的什么职位。

“圣都医院特意请你去主刀,那你是能做手术的医生?”

“是的。”

她是可以在圣都主刀,但不是圣都聘请的在职医生。

“我们绵绵还是主刀医生呢?

真厉害!

那我们家以后就有一个正经职业的孩子了,真好啊!”

母亲林悦如在一旁高兴地拍手。

楚羡嘴角抽了抽。

大哥好歹也是个总裁啊......怎么就不算正经职业了?

二哥嘛,娱乐圈混了个影帝的称号,用他爹楚关山的话来说,就是个戏子。

四弟每天都和那些机车打交道,用他们行内人话来说,好像是个赛车手?

就是玩摩托的,也登不上大雅之堂。

老五......身体不算太好,不喜欢和人交流,早早地就搬出去自己住了,听说他在电脑方面挺有研究,俗称‘黑客’?

至于他自己嘛,就是个平平无奇的富二代啦!

这样四舍五入来算算,他们家确实拿不出一个像样的工作来。

“妹妹啊,四嫂的身体方面......”楚羡刚要说什么,对面楚关山突然‘嗯哼’一声打断了他的话。

楚羡尬笑,埋头扒饭。

楚绵看了眼这桌上的‘暗潮涌动’,主动问:“四嫂怎么了?”

她知道自己有五个哥哥呢,只是不知道四哥已婚。

面前几人都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楚羡迫于老爹的压力,不敢说,林悦如神色严肃地看了眼楚关山,又对楚绵笑道:“也不是什么事儿,就是梦梦和你四哥结婚六年,身体一直没有反应,咱们家人丁兴旺,不要求她诞下个一儿半女的,但是你四哥四嫂......不孕症?”

楚绵有些好奇。

结婚六年没有动静,之前应该有过检查,但还是没反应的话,那应该不只是不孕那么简单了。

“咱们也不知道是什么术语,总之,应该是的吧。”

楚绵了然点头:“我可以给四嫂看看。”

“这件事再说,绵绵刚回来,先休整。”

楚关山不顾老婆林悦如的眼神,一声定锤。

“对对对。”

正说着,楚羡兜里手机震动,他摸出来扫一眼,脸色登时沉下去,“接个电话。”

楚关山注意到儿子的变化,眼神未变,只是咀嚼的动作更用力了,他像是已经猜到楚羡这通电话是谁打来的。

倒是楚绵,没有关注那么多。

她还在想四嫂的事。

“喂?”

楚羡站在破屋门口的老槐树前,一条腿随意踩在树根上,语气不善。

电话那头安静两秒,继而又传来一道低沉淳厚的嗓音说:“楚三少,我是傅靳年。”

“我知道,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对于他妹妹楚绵这个从小定下的娃娃亲对象,傅家二爷傅靳年,楚羡是没有好脾气给他的。

“我听闻楚小姐已经回到楚家,想邀请楚小姐商谈一下婚约的事。”

消息倒是挺快。

他这才接回妹妹,傅靳年那边就知道了。

莫不是这几年一直在关注他们楚家?

楚羡冷哼:“好啊,什么时候?”

“楚三少你定。”

“就这下午吧!

你定个地方,我带妹妹一起过来。”

说完,楚羡直接挂了电话,一点面子不留。

他早就想把这个婚约解除,现在傅靳年主动邀约,他恨不得立马就带妹妹飞过去。

傅靳年一大把年纪,都奔三了,还是个残疾人,也配做他宝贝妹妹的老公?

哼!

有他在,谁也别想把妹妹拐走!

回到屋内,楚绵刚好放下碗筷,楚羡几大步走来,不由分说地拉起楚绵的手:“妹妹,吃饱了吗?

跟哥哥去个地方。”

“哪里?”

楚羡没说,只是和楚关山、林悦如对视一眼。

从楚羡急不可耐的眼神中,林悦如也看出缘由,欲言又止,最终对楚绵说:“绵绵,你跟你三哥去吧。”

见几人好像有事瞒着,楚绵没多问,点头跟上楚羡。

两人直接来了市区一家高档餐厅,还在门口,楚绵仰头看着直耸云天的大厦,有些诧异:“三哥,咱们家的条件还能来这种地方?”

这里一看就消费不菲。

楚羡看到妹妹那一副‘这里好豪华’的模样,心里有些担忧,妹妹不会因为傅靳年有钱,不同意退婚吧?

不行,他要和妹妹做一下思想!

“妹妹啊,人生在世不能被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动摇!

就比如说,如果你有一个很有钱的未婚夫,但是人家嫌弃咱们家穷,你还会和他结婚吗?”

楚绵垂下眸子,她还有个未婚夫?

“妹妹?”

“不会的。”

楚羡松了口气,“那就好,其实三哥带你来这儿,就是要跟你说,你小时候有个婚约......他要和我退婚吗?”

楚绵直接问。

楚羡一愣,傅靳年好像没说要退婚,他镇定点头:“嗯,是啊,他看不上咱们家穷,说你配不上他,要退婚呢!”

“那好吧。”

楚绵本来也不想这么早结婚,她还有很多事没做呢。

得到妹妹的肯定回答,楚羡心里顿时有了底。

他带着楚绵,雄赳赳气昂昂地走进餐厅,一眼就看到坐在窗边的男人。

“妹妹你看,就是那个坐在轮椅上的残废。”

他特意把话说得难听,就是想再给楚绵下一剂猛药。


六月,阳光明媚。

楚绵从医院下班回家,心里一阵轻快。

谁知刚踏进谢家别墅大门,一个二十四寸行李箱便朝她砸来。

拉锁崩开,衣服散落一地。

身穿制服的管家守在门口,眼神轻蔑。

“既然给脸不要脸,你也该滚出去了!”

“太太说了,你一个农村人,臭水沟里的贱命,就回你的臭水沟里去吧!”

楚绵心头冷笑。

她早知道自己会被赶出去,却没想到谢家甚至都没说一声就把她的东西扔出来。

决绝至此,无非就是她不愿嫁给刘家家主。

可那个男人年近四十,老婆死了三任。

肯定克妻!

楚绵怎么可能把自己的命搭进去。

楚绵心头已冷,低头拾起一地杂乱。

她在谢家生活了十四年,所有东西加起来统共只有一个行李箱。

十四年前谢家丢了女儿,谢母许芸无法再生产,就去孤儿院里领养了她。

楚绵一开始也曾对家庭抱有期待,结果被领养的一个月后,丢失多年的真千金谢安月就被找回来了。

许芸想赶走楚绵,却怕被传闲话,才捏着鼻子继续把楚绵养了下去。

和娇生惯养的谢安月不同,许芸只把她当成为自己争脸面的工具人。

每日非打即骂不说,为了让她保持身材,甚至从来不给饱饭。

成年之后,谢家更是连装都不装了,一心想把她嫁出去,从而成为资产过亿的真豪门。

后来楚绵强烈拒绝,谢家一气之下要把她赶回亲生父母那里。

楚绵也是这个时候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还在,似乎一直生活在山区,甚至还有五个种地的哥哥。

楚绵其实很想感受真正的亲情,谁知最后几天了,谢家连好聚好散都做不到。

如今她收拾好行李,皱起眉头。

来回翻找几遍,都没找到最重要的那块胸针。

行李箱中没有,那就肯定还在谢家。

楚绵想进门取,却被管家拦住。

“别给脸不要脸,抓紧滚出去!

别再扒着我们谢家!”

楚绵冷冷瞟了管家一眼。

在谢家这么多年,他没少指示自己做家务活。

现在还以为自己是那个任人宰割的小女孩?

“你要么现在让开,要么我就报警!

一旦闹大,你看许芸骂不骂你。”

谢家最要脸面,哪肯让自己成为别墅区的笑料。

管家被她说得吓住,不敢再拦。

楚绵越过管家,推开别墅大门,正好撞见谢志行一家三口在大厅会客。

谢志行一身高定西装,许芸穿着黛蓝色旗袍,保养得当的脸上只眼尾有略微细纹。

谢安月就更是隆重了,限量款小香风套裙,漂亮的脸蛋堆着甜腻的笑容。

看清对面坐着的温文尔雅的中年男人,楚绵总算明白自己为什么突然被赶走了。

傅家家主——傅行。

如果是谢家是千万家产的末流豪门,那么傅家便是资产千亿的顶级巨鳄。

犹记早年许芸和她炫耀过,说谢家跟傅家有婚约。

后来谢安月果然就和傅家小少爷傅蕴开始接触,在许芸的大力帮助下,如今更是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看来今天就是所谓的见家长了。

看着谢家一家三口端庄优雅的模样,楚绵就觉得好笑。

呵,就是这样的优质豪门,偏偏让她去嫁给四十岁满腹便便的死老头。

楚绵淡淡看了他们一眼,一句话也没说直接上楼。

乍见楚绵,谢家三口一时僵住,暗骂管家不中用,连个大门都看不住。

但楚绵一不吭声,谢志行更觉得自己一家之主的威严被人挑衅,十分丢脸。

厉声训斥楚绵:“谢家好歹养了你十几年,进门连个招呼都不打,你的家教都去哪儿了?!”

傅行挑了挑眉:“所以这位小姐是......”许芸生怕傅行看中了楚绵,抚着胸口装出一副伤心样。

“这就是我家那个不争气的养女。”

“我们好吃好喝养着她,她反倒把我们当仇人。”

“一连半个月夜不归宿,连声招呼都不跟家里打,我们不知道有多担心她......”顿了顿,她拉起一旁谢安月的手,脸上露出笑容:“不像月月,每天都乖乖待在家里陪我们,插花,煮咖啡,烹饪,样样拿手。”

“唉,人家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不是亲生的孩子养不熟,我原来是不信这些的,可现在......”说着,许芸假惺惺用手帕擦泪,装出一副被伤透心的破碎母亲样。

实则将两人做对比,把楚绵贬低到尘埃里。

可谓是偏心十足。

楚绵怎会任由自己被抹黑,讥诮一笑,定定看向许芸。

“我不肯回家?

一顿饭不做你就对我非打即骂,说我夜不归宿,天天泡酒吧的却另有其人。”

许芸有些心虚,眼神飘忽,生怕楚绵真的闹起来让傅行看笑话。

要是坏了傅家家主对她宝贝女儿的印象,十个楚绵都赔不起!

见母亲吃瘪,谢安月眼眶顿时就红了。

“妈妈,你别生姐姐的气,姐姐,妈妈也很不容易了,其实都是我的不好,当年我不该被找回来的,抢了妈妈对你的爱,姐姐你怪我就行。”

一看女儿流泪,许芸心疼地把女儿搂在怀里。

“好月月,这不是你的错,你才是妈妈的乖女儿......”楚绵冷眼看着母女俩演戏,心里觉得好笑。

这出戏演了十四年了,她都看烦了。

是是是,她们都没错,错的是她!

她的错就是当年不该被谢家选走,背了这么多年的情!

好在这些年她一直偷偷勤工俭学,把这些年谢家花在自己身上的钱悉数奉还。

自己已经不欠谢家的了。

如今许芸和谢安月母女情深了一会,唯独不见傅行表态,气氛有些尴尬。

谢安月只好擦擦眼泪,该换茶言茶语:“姐姐,我知道你不甘心,但感情的事没法强求,蕴哥哥他不喜欢你,我也没有办法......如果他喜欢的是你,我会祝福你们俩的。”

一边说着,谢安月状似无意的露出手上的订婚戒指。

她样貌,学业样样不如楚绵,可那有什么关系呢?

她比楚绵会讨男人喜欢就够了。

楚绵没眼再看,她厌蠢症都快犯了。

“你喜欢傅蕴你就好好扒着他,一个欺男霸女的纨绔子弟,白给我我都不稀罕!”

事已至此,就算对面是傅蕴他爸,楚绵也不客气了。

骂完不管众人脸色,她抬步要走。

转身间,却见那块胸针就别在谢安月的胸口。

日影下,胸针上的细钻折射出五颜六色的光芒。

其实比起谢安月的无数施华洛世奇,这个胸针根本不是什么好货。

但谢安月就是爱抢楚绵的东西。

从小如此,如今还不忘再抢最后一次。

楚绵冷笑一声,终于开口:“谢家倒是有家教,教出的宝贝女儿手却不干净,赶走我的时候还少了块胸针,这是什么意思?”

此话一出,众人都看向谢安月的胸口。

谢安月心说不妙,她原本是去楚绵屋里搞破坏,但看这个胸针实在太漂亮,不想让楚绵带走,就没忍住拿走了。

平时爸妈会站在她这边,这小贱人自然奈何不了她。

可今天偏偏傅家家主也在这里!

这个贱人,果然是想坏她的婚事!

见傅行也在看着她,谢安月立刻红了眼眶,开始茶香四溢。

“姐姐,我知道你一直不喜欢我,可我是真的把你当成亲姐姐,亲姐妹之间哪有这么斤斤计较的?”

许芸也忙帮亲女儿说话:“不就是一块胸针,多大点事儿!

农村出身的就是小家子气!”

顿了顿,看楚绵寸步不让,许芸从包里掏出个信封甩给楚绵。

“既然月月喜欢,我花五万跟你买下。”


楚羡听得浑身难受。

看到傅蕴的目光扫过众人,然后落到妹妹楚绵身上,楚羡直接把楚绵拉到身后来,和傅蕴对视:“你就是傅家那个小少爷?

傅行家的?”

傅蕴抽出手帕来将谢安月手上的泥泞擦拭干净,然后将人搂入怀中,“安月,我的宝贝儿,别哭了,看到你哭我会心疼的。”

“嗯呐~”谢安月感动得一双眼睛都红彤彤的。

两人旁若无人的腻歪,对楚羡的话置之不理,态度傲慢。

安慰好谢安月后,傅蕴才回答楚羡:“是我,你是楚绵那个乡下哥哥吧?

正好,楚绵偷了我送给安月的求婚戒指,赶紧交出来吧!”

“没证据就别乱逼逼。”

楚羡也怒了。

他和傅家小少爷倒是第一次打交道,可没想到,这人的脾性比起他爹傅行,差了不止十万八千里!

幸好他赶在妹妹嫁人前,就把她从谢家接回来了。

不然,若是嫁给傅蕴这种东西,不得哭一辈子?

“你!”

傅蕴没想到楚羡这么没素质,他拧眉看向楚绵,眼神一怔。

长得......挺漂亮。

“蕴哥哥?”

怀里的谢安月发现傅蕴盯着楚绵看,顿时心生紧张,紧紧攥着傅蕴的袖口。

傅蕴这才回神,楚绵再漂亮又怎么样?

楚家这么穷酸,楚绵也不过是个乡野村妇所生,这儿这么脏,说不定这一家子身体里流的血都是脏的,还是安月出自豪门谢家,虽比不上他们傅家,但也算是个名媛千金,楚绵......要和安月比,他还是宁愿选择安月。

想着,傅蕴看楚绵的眼神就变得轻佻。

“你就是楚绵?”

没得到回答,傅蕴更讨厌她了。

果然是乡下人,一点素质没有!

他傲慢地抬了抬下巴:“我对你一点感情都没有,喜欢的是谢家千金,安月,而你,不过是霸占安月豪门千金身份,在富家生活了十几年,但骨子里依然是个拿不出手的下等人,我们婚约解除,再无瓜葛,所以,你赶紧把安月的戒指还给她吧!

你家实在缺钱,我可以给你一笔高昂的退婚补偿......傅蕴。”

傅靳年忽然出声,嗓音低沉,带着几分威严。

闻声,傅蕴血脉里的恐惧骤然升起!

他错愕地看了看周围。

见鬼了!

他怎么听到了小叔的声音?

这声音他太熟悉了......看了一圈,傅蕴才注意到坐在楚绵等人身后的傅靳年。

下一秒,他脸色一僵,惊愕的睁大双眼,愣愣的喊:“小、小叔?

你怎么在这儿?”

“我不在这里,怎么会知道你在外面这样丢傅家的脸?”

傅靳年缓缓操控轮椅,到傅蕴的面前。

那眼神,盯得傅蕴浑身冒鸡皮疙瘩。

见傅蕴浑身气焰顷刻间土崩瓦解,谢安月有些茫然,但听到傅蕴喊眼前的瘸子是‘小叔’,她才明白傅蕴这‘老鼠见了猫’的反应是为何。

他,竟然是傅蕴的小叔?

那就是,傅家家主,傅行的亲兄弟?

在了解傅家的时候,谢安月就调查过傅家每个人的资料,傅蕴的父母都是商人,掌管整个傅氏集团,傅蕴就是傅行唯一的儿子,傅家继承人。

除此之外,还查到傅行还有个弟弟,是老夫人闵祥玉和已故傅老爷的孩子,叫傅靳年,人称傅家二爷。

傅靳年是老两口结婚多年后才诞下的孩子,所以年纪上和傅行相差十多二十岁,和傅蕴只相差了五六岁的样子。

所以,眼前这个才被她贬低侮辱过的瘸子,就是她未来的......小叔?!

谢安月惊得汗水直冒,现在看都不敢看傅靳年了。

但是,傅靳年怎么会在这里?

“小叔,这是我女朋友安月,安月,快喊人。”

傅蕴急着找话题补救,就把身前的谢安月推了出去。

谢安月急得咬牙,但人已经站到傅靳年身前,她只好硬着头皮喊:“小叔......傅某可不敢承受谢小姐的一声小叔,”傅靳年眸色冷沉,“毕竟,我这种连五千万都拿不出来的瘸子,怎配得上和谢家千金扯上关系?”

“......”谢安月快哭了。

还没进傅家,就先得罪长辈,她这会儿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傅蕴不知道之前谢安月说了什么,但看到小叔故意针对他的女友,心里有些生气。

碍于傅靳年的血脉压制,他又不敢说什么。

只按照自己所想的解释:“小叔,安月以前没有见过你,不知道你的身份,今天她来这里也是为了拿回楚绵偷走的戒指,不是故意要顶撞你的,我替她向你道歉。”

说着,傅蕴来了个九十度鞠躬,态度非常端正,哪儿还有刚才那趾高气扬高人一等的姿态?

“偷?”

傅靳年冷笑,忽然看向楚绵,语气温和:“楚小姐是我的未婚妻,是你未来的小婶婶。”

一语如惊雷炸开。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傅靳年又目光冷沉地看向傅蕴,语气冰冷:“你觉得我是给不起她一颗戒指?

还是说,你觉得她会看得上你那颗不值钱的破烂?”

“小、小婶婶?!”

傅蕴今天已经被震惊N次。

现在,得知被他退婚的楚绵,摇身一变成了小叔的未婚妻,是最颠覆他的。

一旁的谢安月,同样惊愕。

她倏地抬头看楚绵,后者表情无波。

楚绵怎么可能是傅靳年的未婚妻呢?

那她以后要是真的成了,岂不是永远被楚绵压在脚下,她还得恭恭敬敬的喊楚绵......小婶婶?!

这比杀了她还难受!

“啊是!”

傅蕴先反应过来,他干笑着点头:“小叔说得对,那就是不值钱的玩意儿,楚绵......小婶婶不可能看得上!”

听到这儿,谢安月又一次怒了。

她咬牙切齿,手都捏成了拳头。

不值钱的玩意儿?

她当做宝贝的戒指,却被三言两语就贬低成破烂!

今天本该跪着求饶的楚绵,却突然坐高了身份......“所以,你们还认为楚小姐会拿那个戒指么?”

在傅靳年的眼神威压下,傅蕴只得连连摇头:“不会不会!

小婶婶肯定看不上的!”

这句话又戳了谢安月的心窝一次。

她心里很气愤,却忽然看到傅靳年黝黑的眸子,浑身汗毛顿时竖起来,她咬牙摇头:“小叔说得对,可能是戒指掉在家里角落了,是我没找到,误会姐姐了。”

她是叫不出那声小婶婶。

“一句误会就算了么?

道歉。”


两人互相依偎取暖,电梯停下,里头又是满人,还有几个农民工一身土灰,散发出难闻的汗味儿。

谢安月嫌弃地摆了摆手,把目光转向隔壁电梯。

那个电梯一直都没人,正好她们坐上去。

如今谢安月刚要拉着许芸坐上去,就被拦住。

小护士按住电梯按钮,不许她们进。

“抱歉,这部电梯仅对SVIP特权会员开放。”

言下之意,就是她们不配。

听到这种嘲讽,谢家母女不已为忤,反倒深以为然。

“你看看,咱们家还是站的不够高。

要是四大世家就绝对没问题了。”

听到几大家族,谢安月露出心驰神往的表情。

此前她原以为自家已经够壕了,谁知放到几大世家面前根本不够瞧。

想到这里,她就更想要嫁进傅家了。

后半辈子吃香喝辣不说,还能在整个京城呼风唤雨。

到时候她非弄死楚绵那个贱人不可!

正做着美梦,SVIP电梯叮的一声停在这层。

电梯门打开,最先走出来的是院长。

而后是一个高挑俊逸的年轻男人——正是楚羡。

如今他一身低调朋克服,身材高挑,一张俊脸晒成健康的小麦色,狡黠的丹凤眼里藏着金尊玉贵养出来的矜傲。

整个人痞帅痞帅的,正是时下小姑娘最喜欢的类型。

谢安月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人家,不住在心里尖叫好帅。

她原以为傅行已经够好了,跟眼前这个男生一比,简直给人家提鞋都不配!

许芸却扯了扯女儿的袖口,示意她靠边站,给两人让路。

SVIP的大佬呢,一旦冲撞了可惹不起!

心里这么想着,许芸和谢安月眼巴巴看着,却发现院长跟楚羡并没有走,而是站在走廊,像在等什么人。

两人地位已经够高,能让他们好声好气等着。

她不敢想来人得有多尊贵。

一时间,所有人都在揣测院长跟楚家三少到底是在等谁。

在众人屏气凝神的注视下,电梯里迈出一个高挑的女人。

楚绵缓步走出,心里想着急诊的病状,神色冷肃而沉静,不自觉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也是这一刻,谢安月瞪大眼睛,不受控制地尖叫出声“楚绵?

你怎么会在这里?!”

楚绵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面,顿时皱起眉。

而谢安月和许芸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直接冲了上来:“你已经不是谢家人了,我警告你,滚回你的农村老家去,离我家远点!”

听到这句话,院长直接瞪大了眼睛。

这家人是不是疯了,敢对大佬这么说话!

楚羡听了更是立刻撂下脸色,表情不虞的看着许芸和谢安月。

呵,原来这俩就是欺负他妹妹的谢家人。

好啊,这下他可算是记住了。

眼见事态要失去控制,院长连忙上前阻拦,解释。

“这位楚小姐是我们的特聘专家,是两位花了一千万请她来做这台手术的!”

许芸跟谢安月一起愣住,不可置信地看着楚绵。

这贱丫头竟然有这个本事?

楚羡将妹妹护在身后,俊脸也冷峻无比:“你们敢往前一笔就别怪我不客气!”

被这么一骂,谢安月顿时委屈无比。

却见楚羡扭头温柔地看着楚绵:“这手术我们不做了,回家。”

说着,就要拉楚绵离开。

他才不要耽误一家子的团聚时间,给白眼狼做手术!

院长抹了一把冷汗,忙拦住两人。

“楚小姐,病人危在旦夕,您看......”楚绵摇头,轻轻挣开了楚羡的手:“我已经答应了。”

答应了院方在先,自己不能出尔反尔。

楚羡气不打一处来,但还是选择尊重妹妹。

而许芸跟谢安月如今却难受无比,一脸警惕地瞪着楚绵。

她们怎么也不想承认,刚被她们赶出家门的假千金,如今却摇身一变成了医学专家!

怎么可能!

绝对都是阴谋!

眼看这一家子死活不放人,院长也被搞烦了,皱眉警告:“谢先生眼看就快不行了,你们再耽误下去小心出事!”

谢志行是一家之主,赚钱还得倚靠着他。

许芸被吓住,咬牙最后还是着女儿让开。

谢安月梗着脖子,不依不饶,厉声威胁:“楚绵,我警告你,好好给我爸做手术!

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

楚绵淡淡看了两人一眼,没多做理会。

医者仁心,她不会用私情和性命开玩笑。

如今楚绵跟着院长进入手术室,不久后红灯亮起,手术正式开始。

楚羡惦记着饭点到了,下去给妹妹亲自带饭。

留下许芸跟谢安月站着等候,心里却颇为不好受。

不仅仅是因为楚绵的身份。

还因为她们的失态出了洋相。

刚才那场大闹是在手术区,来圣都医院的非富即贵,一个个却目睹了谢家母女的撒泼现场,如今议论纷纷。

“真没素质,这是哪家的人啊?”

“好像是谢家......我看那个应该是谢家小女儿吧,最近和傅家谈婚论嫁来着,没想到这么没素质。”

“天哪,傅家知道吗?

质疑人家特聘专家,这事也太丢脸了。”

如今周围议论纷纷,许芸跟谢安月不敢对着豪门亲贵们发泄,脸上却也挂不住笑了。

尤其是谢安月。

从小被娇生惯养,欺男霸女,如今受了这委屈,牙关都咬紧了。

再一看旁边的楚羡,那张脸这么帅,刚才却为了楚绵而凶自己。

“凭什么,凭什么全世界都向着楚绵!”

谢安月扑进许芸的怀里,咬紧了要关大骂。

“楚绵,贱人!

贱人!”

平常她们都骂习惯了,如今却被刚回来的额楚羡听了个一清二楚。

一瞬间,他的脸就黑了下来。

光天化日就敢骂他妹妹,之前在谢家还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呢!

就这样自己刚才还想给他们五个亿?

一想到这里楚羡就更生气了。

幸好他们狗眼看人低,没要那笔钱。

而现在,他们也该好好算算账了。

如今楚羡黑着脸色刚要走过去,却见手术灯由红转绿。

手术结束,楚绵跟院长推门出来。

楚羡立刻凑上去递饭,发现两人眉宇间带了明显的疲惫,但院长的脸上还有深深的敬佩。

“楚大夫不愧是国手,面对意外情况的应急处理比我这个老家伙还要专业。”

楚绵精神也有些紧绷。

如今刚松了口气,还没来得及开口,却见许芸冲过来,劈头盖脸的大骂。

“你个丧门星!

我老公的手术怎么会有意外!

是不是你故意的!”

楚羡大步走过去,将妹妹护在身后。

但许芸和谢安月像是抓住了把柄一般,把怒火肆意发泄在楚绵的身上:“绝对是你公报私仇,故意搞破坏!”

“早知道你是个白眼狼,当初就该让你在孤儿院冻死,饿死!”

院长被挤在一边,脸都黑了。

从没见过这么恶毒的家庭,他直接拿出病例摔在地上:“不如你们先解释解释,病例卡上为什么没写他有疱疹?”

差一点就造成大出血!

要不是楚大佬处理及时,这次就完蛋了。

院长一阵后怕之时,却见许芸立刻瞪大眼睛。

“疱疹?

我老公怎么可能有疱疹!”

哦呦。

楚羡眨眨眼睛,和旁边的妹妹交换了一个目光。

行,这下有瓜吃了。


楚羡在楚绵面前正襟危坐,神色难得第一次显露出几分紧张。

那双手不停地搓着衣角,额头上甚至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楚羡扭捏半天,深吸一口气,终于还是开了口:“妹子,那直升机其实是用全部家当租来的,我听说谢家挺有钱的,不想你在别人面前丢了面子。”

楚羡其实没说谎,这架飞机确实不是楚家所有。

虽然他们家五个兄弟一人一架私人定制专机,但一个比一个造型怪异。

开出来倒是拉风,接妹妹这么庄重的任务,就有点不合适了。

楚绵闻言,精致的眉毛微微蹙起,“啊?”

楚羡见楚绵竟然真的态度转变,心中难免低落,戾气一时差点压不住。

却不知,楚绵更多的是不解。

且不说这架骚包飞机能不能外租,就她这个三哥身上穿的高定,加起来也上几百万了。

也能租?

她觉得不大可能。

楚羡这话说得奇怪,引得楚绵都一头雾水,她顺势说:“这得花多少钱呀,谢家人不配这样的待遇,早知道就劝你退掉了。”

楚绵回头看了一眼那骚包的粉色飞机,心想:确实是个方便的交通工具,就是颜色实在过于少女心。

楚羡没想到竟然会是这个发展,一腔怒火又奇怪的烟消云散。

他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钱没了可以再挣,我就是见不得你受委屈。”

楚绵听得出这句话中的真情实感,于是也没计较楚羡拙略的演技。

别说他那一身低调且奢华的高定,就是他通身举手投足间透露出的气派,便不可能是谢家口中的“乡下人”。

或许,是想给她一个考验。

楚绵抬手揉了揉楚羡的头,从随身包里拿出一张卡,塞到楚羡手里。

她语气坚定而又温柔:“哥,我这些年攒了些钱,不太多,但你先拿去花,日子总还是要过下去的,以后别超前消费了。”

楚羡握着那张卡,想到谢家母女那样欺负楚绵,肯定是不会给她零花钱的。

楚绵还攒得下钱,想必是勤工俭学,吃了不少苦。

他握着卡,只觉得烫手,差点就将实情和盘托出。

“谢谢,妹妹对三哥真好。”

楚羡声音都有些奇怪的哽咽。

“我们是家人嘛。”

楚绵一脸云淡风轻,她也很期待自己的亲生父母,准备了怎样的“惊喜”。

楚羡带着楚绵来到了一幢老破楼前。

这是母亲特意买的房子,不仅破旧不堪,楼道里昏暗潮湿。

还散发着一股贫民窟特有的生活气息。

楚绵扫了一眼,二话不说走进屋子。

迎面看见的是一个容貌艳美的女人。

虽然穿着朴素的服饰,但面上没有丝毫岁月留下的磋磨痕迹。

“绵......绵绵......”女人冲着楚绵张开双臂,声音带着隐忍的哭腔。

“我是妈妈呀!

过来妈妈这里。”

看着那张跟自己有九分相似的年轻面容,林悦如泫然欲泣,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情绪,冲过去抱住楚绵。

“对不起宝宝,妈妈再也不会把你弄丢了。”

感受到肩膀的温润,楚绵心中百感交集,抬起手臂回抱面前泣不成声的女人。

“孩子,委屈你了,你走丢之后我就身体不好,没法做活计,家里孩子又多,条件......确实不太好。”

真情实意的寒暄过后,林悦如平复了心情,照着先前商定的剧本演。

楚羡在一旁如坐针毡。

屁股下面这个沙发估计比他年岁还大,一动就“咯吱咯吱”响。

如果说刚才两人的窘迫还有演的成分在,现在的尴尬百分百就是真的。

楚绵手中端着缺了口的玻璃杯,脸上是依旧和煦温暖的笑容。

她能理解楚家人行为背后的逻辑合理性。

也能感受到他们背后对自己真诚炽热的爱,所以她并不介意。

甚至看他们表演有几分乐在其中。

“妈,是不是有点过了?

咱家要真这么穷,我也有点想出去自立门户了。”

楚羡总算找机会可以起身离开沙发,跟着林悦如来到厨房“准备晚餐”林悦如剜了他一眼,小声啐道:“多大的人了没长进,看看你妹妹,不嫌丢人,还自立门户呢,真没有钱了看你怎么养活自己。”

楚羡依旧嬉皮笑脸,从口袋里掏出楚绵给的银行卡,宝贝似的举到林悦如眼前,“我妹养我。”

林悦如没想到楚绵竟真是表里如一的实心眼子。

她只觉得又羞愧又心疼,接过无人机派送过来的新鲜葡萄,看着碗架里面那几个落了灰的破碗,实在不忍心,就让楚羡双手捧着葡萄出去招待楚绵。

当晚,为了符合“家徒四壁”的设定,林悦如只叫人送了四菜一汤。

菜都是素的,汤里也没荤腥。

楚羡见了就要发出尖锐爆鸣,被林悦如一个眼神刀得安静如鸡。

“开饭咯!”

林悦如在厨房待够了足以准备出晚餐的时间,端出了这几盘看似朴素,但实则都是从私房菜馆里点的“家常菜”。

“绵绵,真是不好意思,家里没肉了,等你爸开了工资妈就买肉,给你做红烧肉吃。”

林悦如拢了拢头发,拉着楚绵亲亲热热坐在自己身边。

楚羡偷偷打开了手机摄像,并将刚刚拍到的影像发到了家族群,然后迅速静音等待开饭。

破门随着几声“咯吱”,被大力拉开。

楚绵起身望去,只见门口站了个男人,神情有几分尴尬。

楚关山穿着一身打着补丁的衣服,局促不安地走进屋子,脸上挂着“加紧培训”的职场牛马专属笑容。

按照林悦如的说法,楚关山现在应该是“三分谦逊三分隐忍四分柔善可欺”。

但楚关山平日里呼风唤雨惯了,此刻却要扮作贫穷模样,实在有些别扭。

林悦如扭头,警告的眼神幽幽甩在老公身上。

楚关山顿感毛骨悚然。

“嘿嘿,绵绵啊,这是你爸爸。”

闻言,楚绵这才了然,乖巧的放下碗筷喊了声‘爸爸’。

楚关山面色一僵,“嗯......嗯!”

再加上看到宝贝女儿心头激动不已,嘴角根本压不住,又要按照老婆要求维持人设,不断调整面部表情,看起来好像面部在抽搐一样。

楚羡从小哪里见过这样的父亲,很不能摄像头怼脸拍。

只可惜在贫穷家设下,他不能光明正大掏出自己买的最新限量款的手机。

楚关山坐下来低头扒饭,眼神闪躲,似乎不敢正视楚绵。

他尽管努力伪装,但那与生俱来的威严和气势仍难以完全隐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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