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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我怎么成了乡下婆子陈招娣陈宝双全文+番茄

土豆加洋芋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陈宝双想不明白,也没人能问。总之,她现在的的确确就搁这陈老太身体里。不是做梦,她把胳膊窝都掐紫了,疼得龇牙咧嘴的,也没醒过来呢!“娘?”正等着自家娘安排今儿这饭食做啥咋做,但见自家娘却愣在门口半晌不动,齐二妮奇怪得很,不免担心。“娘,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可别憋着不说,要不我还是去请大昌叔来给你瞧瞧吧?”“娘咋的了?”话音未落,院门处就接了一声来,挑着一大捆柴进门的妇人三步并做两步的进了灶屋来。这正是原身的二儿媳妇陈招娣,也是原身的娘家侄女。陈招娣力气大,干活也麻利,一人可当两头牛用,因着进门连生三个闺女,心里只觉没底气,平日里更是抢着活干从没闲下来过的。这秋收农忙完了,家里男人都找短工打去了,她一日几趟的往山上去打柴回来,那也是一点...

主角:陈招娣陈宝双   更新:2025-04-12 17:1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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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招娣陈宝双的其他类型小说《一觉醒来,我怎么成了乡下婆子陈招娣陈宝双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土豆加洋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陈宝双想不明白,也没人能问。总之,她现在的的确确就搁这陈老太身体里。不是做梦,她把胳膊窝都掐紫了,疼得龇牙咧嘴的,也没醒过来呢!“娘?”正等着自家娘安排今儿这饭食做啥咋做,但见自家娘却愣在门口半晌不动,齐二妮奇怪得很,不免担心。“娘,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可别憋着不说,要不我还是去请大昌叔来给你瞧瞧吧?”“娘咋的了?”话音未落,院门处就接了一声来,挑着一大捆柴进门的妇人三步并做两步的进了灶屋来。这正是原身的二儿媳妇陈招娣,也是原身的娘家侄女。陈招娣力气大,干活也麻利,一人可当两头牛用,因着进门连生三个闺女,心里只觉没底气,平日里更是抢着活干从没闲下来过的。这秋收农忙完了,家里男人都找短工打去了,她一日几趟的往山上去打柴回来,那也是一点...

《一觉醒来,我怎么成了乡下婆子陈招娣陈宝双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陈宝双想不明白,也没人能问。

总之,她现在的的确确就搁这陈老太身体里。

不是做梦,她把胳膊窝都掐紫了,疼得龇牙咧嘴的,也没醒过来呢!

“娘?”

正等着自家娘安排今儿这饭食做啥咋做,但见自家娘却愣在门口半晌不动,齐二妮奇怪得很,不免担心。

“娘,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可别憋着不说,要不我还是去请大昌叔来给你瞧瞧吧?”

“娘咋的了?”

话音未落,院门处就接了一声来,挑着一大捆柴进门的妇人三步并做两步的进了灶屋来。

这正是原身的二儿媳妇陈招娣,也是原身的娘家侄女。

陈招娣力气大,干活也麻利,一人可当两头牛用,因着进门连生三个闺女,心里只觉没底气,平日里更是抢着活干从没闲下来过的。

这秋收农忙完了,家里男人都找短工打去了,她一日几趟的往山上去打柴回来,那也是一点不喊累,生怕被两个妯娌背后说道她生不出儿子。

别说是自己的亲侄女,就是不是,原身也压根没嫌过儿媳连生三个孙女这回事,想着儿媳还年轻着,慢慢来,总能生下儿子的。

只是陈招娣自己心里过不去。

陈家的情况就是连着生女儿,她是老大招娣,底下还有盼娣望娣念娣想娣……

她娘不停的生不停的生,求神拜佛,求生子土方,可惜,直到如今,还没能生下个儿子。

打小她就没少听左邻右舍背地里说嘴她娘是不会下蛋的母鸡,她爹也心心念念着一定要生个儿子。

观念使然,她心里便也憋着一口气,一定要生了儿子才有底气。

眼下连生三个闺女,前后两个妯娌进门却是都连生儿子,她心里自卑,生怕被婆婆嫌弃被外人说道,所以就卯足劲的埋头干活。

原身还说过她几次,让她别那么死心眼,别啥活都抢着干,该歇歇就歇歇,每次她嘴上应着好,但转头照样啥啥都干。

正因为有个啥活都干的妯娌在前头撑着呢,这不,其他俩儿媳可轻省。

老大媳妇刘秀娥这是大着肚子马上临盆就不说了,老三媳妇钱翠喜就惯是个会躲懒的人。

本来进门时还做样子勤快了一段来着,但见二嫂这么勤快,啥都抢着干,一个顶仨,渐渐的,就也习惯了。

原身若是喊,她不是这里痛就是那里痛,总能扯着理由来躲活计,要不然还能将活计丢给二嫂做。

偏嘴巴又甜,每次陈招娣都是来者不拒的,叫原身也是不知该说啥好,想着家和万事兴别吵吵闹闹的,也就不说啥了。

一个大家庭里,只要有人愿意吃亏,那一准是和和睦睦的。

当然,她自个干活也从没闲着过就是了。

想来侄女像姑姑,也是一脉相承闲不住的勤快人就是了。

陈宝双回神,见她满头的汗,眼底却满是关心,忙即道:“我没事,二妮,先烧水,让你二嫂洗把脸。”

又冲陈招娣道:“你先坐着歇口气。”

“娘,我不累!”陈招娣抬起袖子胡乱的擦了擦汗,便即坐到了灶堂前去,“我来烧火!”

齐二妮得了先烧水的章程,也麻溜的掀了锅盖往锅里连倒了两瓢水。

烧火也是坐着烧,陈宝双就先不说啥了,抬脚往装粮食的瓦缸去。

瓦缸有半人高,掀了盖子,只见里头装着两个袋子,袋子打开来,分别是豆子和粟米。

小东村所属的临江府乃至梁州这一带,主要的粮食作物就是水稻,也种些豆子和粟米。

像齐家,在小东村这地界,算不得殷实人家。

当初祖上摊丁分田到手里的,一辈辈传下来,又经过分家又分家的,到原身陈老太那早死的男人齐二平手里,也就统共只有四亩水田和两亩旱田。

自齐二平爹那一代,朝廷就改了革,再不按成丁给分田地了,原手里的,要守不住,没了就是没了,若想再多田地,只有手头有银子,碰着有谁卖田卖地了就能买。

多少没田没地的,甚至连房子都没有,只能佃地主家的地给地主当佃户。

齐家还能有几亩田地在手,原身也是很满足的了。

不过就这几亩田地,每亩的亩产顶多就三石不到的样子,再缴了两成赋税,这么大一家子人,压根就不够嚼用。

日常吃食,一般就是豆饭,也就是豆子和粟米混着煮出来的。

豆子粟米吃完了,就吃糙米,这壳去的不精细的糙米,省吃些,舀上半碗,再掺上野菜,多加些水,便能煮出一大锅来,尽够一顿饭食了。

自是舍不得吃干饭,一般是逢年过节才吃一两回,更别提精米了。

眼下刚秋收完,家里的粮食是一年中最富裕的时候,不过今年收成不太好,要吃到明年新粮出来,可不容易。

收的稻谷都妥当的存放在粮仓里的,先把豆子和粟留了出来,原身也是计划着省着吃,多掺着野菜这些,等白菜和萝卜种出来了,至少撑个半年光景的。

陈宝双琢磨着原身记忆里豆饭的味,觉摸不出个什么来,也不多安排,只让齐二妮照往常一样做豆饭吃便是。

齐二妮忙应了,到瓦缸里将装着黄豆和粟米的口袋分别舀了小半碗出来。

等锅里的水烧得热了,先舀了一瓢在到木盆里给陈招娣洗脸用,再往里头加水,加到了大半锅的,将豆子先倒了进去。

煮得锅里开了些许,再将另一碗粟米倒了进去,盖了锅盖一起煮。

“哎呀!饿了饿了,娘,今儿吃啥呀!”抱着孩子的妇人刚进院门就闻到了味,扯嗓子扬声说道。

陈宝双搬了个小杌子就坐在灶屋门口一边发呆一边看里头煮饭,在陈招娣和齐二妮看来就跟往常一样的监督。

听着这声,她扭头看去。

进来的正是原身的三儿媳钱翠喜,她怀里抱着的孩子刚刚一岁,是原身目前为止最小的一个孙辈,叫四头。

这年头,孩子七岁一般才算立住了,所以,七岁以前都只是取个小名先叫着,等过了七岁立住了,才取大名。

毕竟,贱名好养活。

当然,也有许多人家孩子过了七岁也还是那个名字喊着的,因为目不识丁,也没啥见识,实在取不来啥好名,也有孩子太多费脑子想的缘故。

像原身,如今一共七个孙辈,男娃依次就是大头二头三头四头,女娃则是大花二花三花。

花啊草啊的还算正常,这大头二头的,陈宝双也是脑门子黑线,听着跟一头猪两头猪似的。

但这名字是原身起的来着。

陈宝双心里吐槽归吐槽,倒也就是一瞬的事。

钱翠喜大步流星的已经走到了跟前来,陈宝双还来不及反应,怀里就被塞来一团东西。


见人走了,周八斤媳妇忙扫了一圈还没散去的本村人,强行解释道:“本来就是齐家主动退亲,我家没错!你们也看见了,这齐家抠搜得很,啥都要要回去,我家也都退还了,可不欠她家的!”

又说起等将来他家杏儿出嫁,大家伙可都要来喝一杯喜酒。

那意思,就是提醒众人,她家杏儿定的何家可是城里做生意的,都是一个村的,往后不定有个啥就要她家帮衬的,所以,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可别乱说。

众人都听明白了,可一个村的,又不是都跟周家交好的,总有那么些是跟周家不对付的。

是以,这事吧,最后不知怎么的,也还是传到了何家人的耳朵里去。

对于周家还没退前头那门亲却撒谎说已经退了,骗得他们家跟他家相看议亲上了,何家心里也是不高兴的。

可自家儿子喜欢那周杏儿得很,非娶不可,周家又姿态放得低,他们也就不说啥了。

左右也只是定了亲,又不是成了亲,那周杏儿还是清白身子,儿子想娶就娶吧。

亲事彻底退了,东西也算是都全拿回来了,这事一番折腾,陈宝双也觉得累得慌。

好在总算是结束了。

对于跟着去凑热闹的本村人,陈宝双也是不吝啬话语,好好谢过了一番,同齐大平一家往家回。

同路上,许老太说起周家不厚道说退亲就退亲的事,也是骂骂咧咧一路都不够。

最后直叹了口气,又忙宽慰陈宝双,“弟妹啊,没事,春湖又能干又好,不愁说媳妇,回头我也帮他留意着!”

齐大平也点头赞同,春海几个都成了家,家里立起来,日子总能越过越好的,春湖娶媳妇的聘礼都攒出来的,要再重说门亲事,不难!

陈宝双点头应着,“是着哩!”

她倒觉得齐春湖才十六而已,急个啥哩。

只要挣了钱,哪愁娶不着媳妇的。

婆媳俩回了家,齐二妮和陈招娣也是前脚刚回来,去镇上买了东西就回的陈招娣去大磨坊帮的忙,也才刚磨完米浆不久。

也知道娘和三弟妹是往周家村去了。

这厢见二人回来,早就坐不住的刘秀娥忙问,“娘,咋样了?”

不等陈宝双应声,钱翠喜就立马绘声绘色的说了起来。

刘秀娥这边又说起周家是如何送的病羊来还非说是好羊云云的。

三妯娌一姑子凑在一堆,你说她听我接嘴的,那是热闹得很。

要是房顶上有小鸟停驻,也定早就被惊飞了去。

还是陈招娣话少些又心细,看陈宝双直用手捏着腿,忙凑了上来,“娘,你今儿定累着了吧?”嘴里说着话的,手也顺势伸上来替陈宝双捏起腿来。

陈宝双顿时一僵,还真有些不习惯,不过陈招娣捏得实在舒服,她现在可是‘婆婆’,是长辈,该习惯起来的。

她今儿也确实是累了,前前后后的几十里路走呢,这肚子里且空空的,也饿得饥肠辘辘的慌。

“行了,回头再慢慢接着说闲,先做饭吧,孩子们肯定都饿坏了!”

这都近未时了,吃朝食晚了,夕食又早了。

陈招娣忙应了,“娘,我这就去做。”

“熬上一锅粟米粥就成,再把周家退回来的糕饼蒸来吃了,不好久放的。”

虽不爱喝小米粥,但一上午的累迷糊了,喝点清淡的米粥养养胃好。

钱翠喜也跟着动起来,先打开了一路抱回来的东西,头花头绳的先放一边,稻子和豆子这些也放一边,剩下的,就是中秋送过的糕饼了。


周大郎便愤愤的走了。

许老太便即看向陈宝双道:“这就让他走啦?咱该一起往周家去一趟的,没得让周家以为咱家好欺负,变卦不说,退个礼都糊弄人!”

陈宝双看了两个凑热闹的婆子一眼,并没有多说她其实早就知道周家那边的情况。

而是拉着许老太道:“要是再送来他家还敢糊弄人,咱再找上门去就是!”

“我这还磨着米浆呢,瞧瞧春河媳妇他们磨完没有!”

陈宝双要走,众人也不好留着,就一起往村中心的方向去。

刚走到齐大平家外头,那头钱翠喜就火急火燎的跑着来了。

见了陈宝双就道:“哎呀!娘,你快跟我去老榕树下听听吧!那周家不干人事哩!咱俩家还没退亲,他家就已经给他家闺女另定了一家亲事了!翠花嫂子今早回娘家了,听说那周家宣扬说咱家早就已经退亲了,那周家村全都知道这事呢!”

“啥?早就退亲了?周家闺女另定了亲事?”

见钱翠喜这演的还真跟才知道似的,陈宝双也憋住笑,表现出一脸不敢置信的样子,“这咋可能!前几日吴媒婆才来同我说周家想多加聘礼的事,我考虑了几天,昨儿带你去吴媒婆家回的信,吴媒婆也没说别的啊!只说咱家拿不出聘礼来就只有退亲啊!”

“是啊是啊!”钱翠喜点头如捣蒜,“可是娘你知道翠花嫂子说啥?说周家那另定的亲事,做媒的也是吴媒婆哩!”

“哪有这样的事!真是真的?没错?”许老太也激动起来,生怕钱翠喜是听岔了,连忙拉着陈宝双就往老榕树下去。

毛婆子两个一听这里头还有这种事,也是八卦之火熊熊燃烧,赶紧拔腿跟上。

一行人匆匆赶至村中心,老榕树底下,王大山媳妇李翠花正唾沫横飞的说的是绘声绘色。

已经说过一遍又碰上刚过来的人就再说一遍,说得不觉口干反倒越说越有劲。

“大山媳妇,你说的是真的?”许老太急急问。

见又来人,来的还是正主呢,李翠花也是看着陈宝双激动道:“秀芹婶子,你家可被周家骗了!

我听我娘说,周家早在上月底就在村里说开了,说是你家觉得两家不合适,主动退了亲事呢!

后头吴媒婆觉得有愧,就立马又给他家杏儿说了一门亲事,约摸七八天前,那家就来相看过,前两天再来,就正式把亲事定下了,都合上八字了呢!

我娘家村里都以为你们两家是真的把亲事退了,哪知道周家竟然做这种不地道的事呢!

就算不想要这门亲事了,也要正经跟你家退了再许他家吧!

可他家也没跟你家先退了,就背着你家重新定了亲,这事可不占理。

这且不说,还一边让吴媒婆跟你家说要再多加聘礼,这不是耍着你家玩嘛!

秀芹婶子,你家可不能轻易就这么算了,这事,得去找周家讨个说法,不能他家说啥就是啥啊!”

“啥?真有这种事?”陈宝双激动不已,仿佛受了打击站也站不住了。

“娘!您别吓我呀!”钱翠喜反应快,连忙一把撑住了她,叫得夸张,声音响彻整个村中心。

听罢李翠花说的这些,许老太也是气得嘴皮子抖,“这周家真是太欺负人了!太欺负人了!”

刚刚跟着去齐家的毛婆子两个立马站出来说起刚刚周家来退礼的事。


后院的两只公鸡谁也不肯落后谁的扯着嗓子报晓。

陈宝双一边系着腰带一边开了门出来,迎面扑来的空气新鲜极了,就是有一股子凉意。

寒露一过,早晚也都见了雾气,天也该凉起来了。

陈招娣将昨儿傍晚掸干净的土砻搬了出来,见娘出来,忙就问:“娘,这就开始吗?”

陈宝双点点头,拿了钥匙往旁边齐春湖的屋子去。

齐春湖还没成亲,一个人睡,屋子里宽敞些,是以一半就拿来做了粮仓。

说是粮仓,不过也就是辟出来一方角落,堆着几麻袋粮食罢了。

找了一麻袋稻谷,陈宝双和陈招娣两人一起抬了出去。

陈招娣麻溜的打开了麻袋,拿了木瓢将稻谷舀进土砻里。

这土砻上半部分从从里头瞧着像个漏斗,外头瞧着像是个长箩筐,中间接着个木盆一样的砻盘,最底下则是砻脚。

上面的砻两端各有一个木把,一头木把还连着个锄头一样的撑架。

把稻谷倒入土砻里,然后抓着撑架推拉使力使砻盘旋转起来进行脱壳。

由磨齿磨脱的壳连着米呼啦啦的从砻盘里挤出来,掉落到一旁接着的箩筐里。

这土砻跟陈宝双穿来之前用的不太一样,但原理一样,她抓着撑架吭哧吭哧的用着力,就跟做红薯粉过粉一样,一下子就来了精神头。

“娘,我来吧,您歇会儿。”陈招娣在旁闲不住。

陈宝双就道:“这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咱们换着来,我现在还行。”

等一砻的稻谷空了,陈宝双也累了个够呛,先歇会儿。

陈招娣就接了手,再舀满了一砻继续推拉起来。

齐二妮则是拿空箩筐将接了大半的箩筐换出来,那连壳带米的,再倒进谷风车里将空壳给分离出来。

谷风车吭哧吭哧的转动着,大头几个孩子都拍着巴巴掌的在一旁乐呵呵的瞧,恨不得自己也能接替了小姑,转着谷风车玩呢。

随着谷风车运作,空壳和杂屑都从谷风车尾端的风口飞了出去,这面的滑口接着的箩筐里,则接上了分离干净的米来。

那米还裹着糠皮,去得并不精细,这就是糙米了。

要想吃精米,还得再有一道舂米的工序,把表皮的糠皮舂舂干净,用更细的米筛筛离细糠,就得到了精米。

这一整套的工序下来,吃个米可不是容易事儿,费得就是精力。

不过这年头人力本也最不值钱。

陈宝双还没来得及再接陈招娣的班,院子外头,齐大平的大孙女草儿就哒哒哒的跑来喊她了。

“二奶奶!我奶让我喊你早些过去说话哩!我小姑他们马上就到啦!”

陈宝双只好交代陈招娣和齐二妮姑嫂两个接着忙活,“脱了这一砻就先不忙了,把糙米分出来后,再拿去舂一道,我要用精米。”

姑嫂俩忙都应了,倒是刘秀娥,听得嘀咕,做啥粉咋还要精米啊,那多浪费粮食,精米那都是城里的有钱人才舍得吃的。

陈宝双可不知道她的嘀咕,跟着草儿来了齐大平家,灶屋里许老太带着两个儿媳正热火朝天忙着席面。

大香和她丈夫还没到的。

来都来了,可不能干看着,再说原身也不是这性格,陈宝双就撸了袖子准备帮忙。

许老太却一把拉了她,“不用不用,都忙活得差不多了,没啥可忙活的了,走走走,咱去堂屋里坐着说话去。”

不给多话的机会,人已经被她拉着进了堂屋坐下了。

“大香他们快到了吧?”坐下后,陈宝双就搭着话。

“应该快到了,春根和春柱在村口望着呢,看见马车了准就回来报信了。”许老太笑咧着嘴,眉目间全是喜悦的光。

齐大平和许老太就生了两个儿子和一个闺女,闺女是最小的。

这闺女回娘家,让两个儿子都去村口候着,可见对姑爷的看重。

按记忆里来看,齐大香嫁了城里人家这事,原身也是多有摇头的。

村里人家天然的就觉得城里万般都好,当时这高家请了媒婆来齐家提亲时,齐大平和许老太一听是城里的人家,男方还是个读书人,一下子就欢喜得不得了。

只觉得是天上砸下来的好亲事,再加上高家又诚心得很,是以,两口子都没怎么好好打听,加之也打听不了城里的事,以及高家那边催得急,没给他们更多的考虑机会,这亲事就这般定了下来。

后头才知道,城里人家是不错,不过也就是一般人家,好在是在城里有房子是城里户籍罢了。

那城里的苦,油盐柴米,啥都要花钱,嫁过去了才知道。

那高家婆子一心望着儿子中举当官,什么也不让儿子做,只让他专心读书。

两口子一个下苦力一个给人浆洗衣裳,省吃俭用的,把银钱都供儿子读书。

之所以挑中乡下人家,还是因为乡下人家聘礼少些,以及高家婆子让人算了八字,人家就说她儿子要娶个乡下媳妇才能有大运道。

于是乎高家婆子托了媒婆十里八村的寻,正好寻到了许老太要给大香说人家,打听到大香勤快能干,就让媒婆来提了亲。

缘分就是这么来了。

嫁进高家之后,大香和齐家人才知道内里,大香不但要里里外外的操持家里,还要拼命做绣活挣银钱供丈夫读书——除了不下地,跟嫁在村里也没什么区别,一样的累活。

可惜,后悔也没用了。

如今大香已经嫁去高家四年,而今秋院试,丈夫高耀祖终于考中了秀才。

齐大平和许老太只觉得苦尽甘来,当初这人家是嫁对了,他家大香,现下可是秀才夫人哩!

是以,对于新晋秀才女婿和秀才夫人闺女此番回娘家来,一家子那可是怀着无比高兴激动的心的。

不说满村里,就是附近几个村子,掘地三尺的寻,都寻不出一个秀才来。

他们老齐家,脸上有光着咧!

陈宝双和许老太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东家长西家短的。

不多会儿,院子外头就响起了脚步声。

“来了来了!马车到村口了,马上就进来啦!”

却是齐春柱兴冲冲的跑回来报信来了。

坐在一旁抽旱烟一边听妯娌俩说话并不多插嘴的齐大平立时激动得站了起来,下意识往外头去。

老许氏也激动的不行,“来了来了!”

一家子都往院门口去,抻长了脖子望着村口进来的方向。

很快,一辆马车就出现在了那条路上,越来越近。


陈宝双第二十次闭眼睁眼,入眼还是土墙茅草顶。

靠墙的掉漆柜子断了一边腿儿,用碎木头垫着,墙角还有一个大大的老鼠洞。

身上盖着的被子死瘪瘪的,一点不软和,身下的床板硬邦邦的,硌人得慌。

再看一双手,皱巴巴的,全是老茧,指头上还长着不少的倒刺。

幽幽叹息了一声,陈宝双终于认清了这个事实。

她穿越了!

从现代吃嘛嘛香身体倍好的大好青年穿成了大周朝西南边上小东村里的农妇,穿没了十年光阴,三十变四十不说,还连升三级,当了娘又当了奶奶。

原身丈夫已经死了八九年,原身一个人拉扯一大家子,吃苦耐劳又要强,从不喊累,在家里更是说一不二,拥有绝对的话语权。

四个儿子三个成了亲,两个女儿也出嫁了一个,一大家子人口虽多,各有心思,但勉强还称得上和睦。

就是穷得没法。

都说越穷越要生,人丁就是财富。

三个儿子加起来,一、二、三……足足给她生了七个孙辈儿!大儿媳妇肚子里这还揣着一个呢!

陈宝双闭闭眼,一脸的生无可恋。

要是撞墙就能死回去,她绝对不带犹豫的往墙上撞。

可惜不能!万一撞个要死不活脑震荡,遭罪的还是她!

陈宝双抓狂捶墙:她好不容易做起来的百万粉丝账号啊!

没了!

想哭但是哭不出来,陈宝双瞪着眼睛直愣愣的盯着房梁出神。

不知过了多久,门吱呀一声开了。

“娘?娘你咋还没起?是不是病了?”

齐二妮推开门进来,一眼看见自家娘还躺在床上,也是纳罕。

往常娘这会子早都起了,今儿却还躺在床上,莫不是病了?

这般想着,齐二妮也是担心起来,到了床上,忍不住伸手去摸娘的脑袋。

“呀!不好,娘你额头咋这么烫哩?”

愣神的陈宝双感受到额头上触来的冰凉,瞬间回过神,看清坐在床沿的人正是这具身体最小的女儿齐二妮,今年十四,还没说亲。

再看齐二妮这红彤彤的手,手是冰凉的,摸着能不觉得烫吗?

“我没事,你咋又大早上的洗衣裳去?这天眼看凉起来了,等日头升起来再洗吧。”她学着原身的语气应着话。

见娘说话声儿气还好,不像生病,齐二妮也是松了一口气,“我不冷,早起洗了好晾晒,娘,辰正(上午八点)了,该做朝食了。”

“诶。”陈宝双应了声,不太得劲,但也掀了被子下了床,趿拉了鞋子往外头去。

出了门,入眼是一个还算大的院子,院门出去就是一条河沟,河沟对面则是青山座座。

山青水秀,倒真是个好地方,跟她没穿来前所在的村子差不多。

院里左手边的大枣树下挂着刚晾上的衣裳,滴下的水珠汇聚成了一条水沟,往院墙底蜿蜒而去。

几个小萝卜头在院子里你追我赶的嬉戏。

西厢房打头一间屋子门口坐着个年轻妇人正抱着针线篓子在做着针线,见得陈宝双出来,她张嘴就喊:“娘,您今儿咋这会儿才起?”

陈宝双被这嗓门震了震,看过去,这正是原身的大儿媳刘秀娥,那挺着的大肚子骇人得紧,瞧着就是快生了的月份。

这大儿媳妇向来是个直肠子,心直口快,嗓门还大,在村口骂人村尾都听得到,平常在家说个话隔着三间房都听得清楚。

陈宝双都不怀疑隔壁邻居估摸着都听见她今儿这个时候才起了!

原身向来起得早,今儿她是出来晚了,这大儿媳妇来这么一句,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什么说什么,嘴巴快而已。

她也用不着回,绷着脸往东边的灶屋去。

她这心里还没想明白,不得劲着呢,要不是做饭需要她身上的钥匙来开门,她都不想出屋子的。

到了灶屋门口,她摸了钥匙开锁,一边心里对原身的‘独掌大权’也是佩服不已。

为了防止家里谁偷吃,这灶屋不做饭就定是锁上的,做饭时她也全程在灶屋里盯着不错眼,实在不嫌累。

记得有一回她病得实在起不来床,都不肯把钥匙给谁,直接让几个儿子把装粮的瓦缸抬进了她屋里搁着,还把油和盐都收了进来,儿媳妇要做饭,就进她屋里,她看着该拿多少拿多少,多一点都不行的。

不是说她防着谁,也不是说她刻薄,老太太人还是挺好的,就是年轻轻就当寡妇,里里外外都靠她,习惯了把啥事都抓在手里来操心着。

凡事都操心,心累人也累,原身纯粹就是自个叫自个精神紧绷多思多想给累死的。

这次的诱因大半便是因为小儿子齐春湖去年定下的那门亲。

齐春湖这翻了年就是十七了,原身琢磨着将办喜事的日子定在明年秋收后,避过春耕和秋收农忙,新媳妇进门就猫冬,踏踏实实过个年,多少体贴的人家都是这般做的。

可不想,前儿个吴媒婆上了门来回信,周家那意思,竟是想变卦。

去年就定下的亲事,聘证都结了的,突然就变卦,原身顿时急得嘴里燎泡。

她这辈子辛辛苦苦的就是为了这一大家子,先给前头三个儿子娶上媳妇本就都不容易,这好不容易只剩下这么一个儿子还没成家的了,这要有个变故,再说亲事还不知咋个整。

再一问,周家也不是一口咬死了非要退亲,却是明里暗里的嫌当初说好的聘礼少了,想再厚上些。

原身一听,可不就更急了嘛!

如今这家里,搜肠刮肚的加起来,也不过那么点银钱,这说好的聘礼都是家里抠抠搜搜攒了两年攒出来的。

这厢周家要将聘礼再厚上些,她上哪儿找去?

原身心里愁得慌,这事还没跟家里大家伙说呢。

那周家杏儿模样是个好的,小儿子春湖早就自己相中了的,满心欢喜等着娶人进门,这要是退了亲,儿子不定咋伤心。

原身心里本就疼这小儿子多两分,为这个事,心里着急上火的,睡也睡不好。

这不,昨儿夜里睡着,人不知咋就没了,再睁眼,里头芯子就换上陈宝双了。

至于陈宝双又是咋来的?

对此,她只有满满的怨念。

老天爷一定是看她日子过得悠闲自在不顺眼!

她记得她剪辑完视频就躺床上睡觉了,这睡觉的功夫,竟然招呼都不打一声就给她发配来这儿了!

不是,那边她死了吗?

怎么死的?她咋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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